煤 油 灯

玲子,Sep12 2015

农友黄俊提供的照片:
“这是老物件,真品哟!1978年我从农村带回的唯一纪念品。”
(2015.12.01)

 

    万波提到的油灯,那在当年可是我们最为重要的家具财产,晚上看书不可缺少! 

    那年,离开明亮的家,来到无电的杨泗冲,晚上要点煤油灯,是一个很大的考验。

    当时要凭票到小卖部去买油,我的油不够用,要想办法节约,比如调小灯心焾。  

    我的油灯是髙脚玻璃的,象一位少女,穿着一条拖地长裙;长裙有很多细长的皱折,用手拿着时不打滑; 又象是上海的东方明珠塔(有木有?),很有气质。我的灯 少女还有一个髙高的灯罩,象个礼帽,烟从上面出去。油灯点久了灯心会长出许多小灯心花,要用小签子拨一下灯才亮一些。仔细看看这些灯心花,大大小小,闪着红光,很美,我都不舍得拨动。 

    房间的梅兰常去帮厨学雷锋什么的,煤油就赞助给我了(哈,多谢梅兰!)。为了房间更亮并节约用油,小丹、万波有时也拿她们的煤油灯到我房间来,我们一起看书复习,梦想未来。白天农活,晚上复习,因此,趁我们年轻时,我们视力先老了(对吗?)。这也没大关系,我在后来的岁月中,可以更多欣赏美好,视弱点不见。

    后来与小丹、波波共同回忆,那时我们3两煤油只能烧一晚,烧到11点前就没了。3两油的钱是一角一分。我们最强劳力一天干活挣十个工分共值一角九分。也就是,我们白天干活挣的钱尚不够晚上点灯油。 我们通常复习到快天亮,额前的头发被烧焦(所以我现在没有流海!哈哈),鼻孔熏黑(所以我后来没法选学化学?)。我们的青春就是这样燃烧,化为烟从煤油灯罩的上方离去,变成了天上的云;然后再变成雨落入大海,成了我后来研究的对象。

    很多年以后,我有一位很好的日本教授朋友,他专门收集各国的油灯,还非常自豪给我看。五花八门,完全无法与我的那盏灯相比。我给他描述我的杨泗冲之灯,他 听得目瞪口呆、无比向往。哈哈,当然,因为那是我生命中的最为珍贵的一盏油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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议论--

   波波: 人的一生会遇到或用到许多的灯,也都曾照亮过我们人生的某一段路程,但无论它有多么华丽多么明亮,都无法替代这盏小小油灯在我们心中的分量。

 

 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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